第145章 冰糖葫芦

    喝了两瓶酒,文静雅就醉了,我抱她上床。然后回了家。
    第二天醒来,我朝墙角看了看,油嘴不在。
    给宁小楠打电话,她的手机还是关机。
    吃了碗泡面,我去街上溜达。
    爱因斯坦从面馆里出来,他吃得油光满面,他看到我后给我递烟。
    “中华烟?”我说。
    “对,对。”爱因斯坦说,“朱所长给的。”
    “你今天不卖冰糖葫芦?”
    “今天休息,休息。”爱因斯坦说着双手揉了揉眼睛。
    我不再搭理他,朝疯子巴尔的店走去。
    巴尔依旧穿着西装,他仔细地擦着玻璃。
    锤子从店里出来,他看到我后,进店给我搬了一把藤椅。
    我走过去坐下。
    锤子递给我一瓶绿茶。
    我一边喝着绿茶一边看巴尔擦玻璃。
    “东哥,你觉得巴尔现在正常了嘛?”锤子问。
    “像正常人了,头发也整齐了,衣服也干净了。”
    “你看这,玻璃够亮吧?”锤子说。
    “不错,不错。”我说。
    “他半个小时出来擦一次玻璃。”锤子说。“屋里桌子上有个沙漏,一漏完沙子,他就拿走抹布出了擦玻璃,就跟那报时的钟表一样,到整点了,一只小鸟就出来了,一阵乱叫。”
    “他怎么就疯了呢?”我说。“不知道他没疯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谁知道。”锤子看了看手表,“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慢慢溜达去教堂。”
    我双手抱着头,“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
    “哪里不对劲?”
    我闭上眼睛,“你觉得王保全是不是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我睁开眼睛,“有什么问题?”
    “脑子有问题啊,正常的人,谁去抢银行?”锤子说。“东哥,那边有个老太太要过马路,我去帮她。”
    锤子走过去,要搀扶老太太过马路。
    老太太看了看锤子,忽然改变主意了,马路也不过了,慌忙走进旁边的巷子里。
    我躺在藤椅上居然睡着了。
    锤子把我叫醒,说是时间到了。
    去了教堂对面的巷子里,看到黄毛的车停在卖花圈的店门口。
    上了车,看到欧娅蕾也在车里。
    “怎么把车停在花圈店门口?”我说。
    “关着门呢。”黄毛说。
    “我们现在过去。”王保全说,“把车开到银行对面,向东,枪呢?”
    “枪在。”锤子掏出手枪,递给我。
    “有子弹吗?”王保全问。
    我卸下弹匣看了看,“有子弹。”
    黄毛递给我和锤子两条肉色丝袜。
    “怎么是肉色的?我要黑色的。”锤子说。
    “黑色的也有。”锤子扔了两条黑色丝袜给他。
    “有没有粉红色的?我喜欢粉红色的,白色也行。”锤子说。
    “你麻痹的,我是卖丝袜的?”黄毛说。
    “别比比了,赶紧开车。”王保全说。
    车开到银行对面。
    一辆押钞车开了过来,停在银行门口。
    我从车窗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手机响了。
    “东哥,你的电话。”锤子说。
    我接了电话,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刘向东,你现在什么也别干,这是个陷阱。”
    “什么陷阱?”我问。
    “不知道,但你听我的没错。”男子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王保全说。
    “有人打电话过来,让我什么也别干,说是个陷阱。”我说。
    “什么陷阱?打过去问清楚。”黄毛说。
    我拨回去电话,发现对方关机了。
    “东哥,是不是谁给你开玩笑的?”锤子说。
    王保全看了看锤子,又看了看我,“不像是开玩笑。”
    “那还抢不抢?”黄毛说。
    我拉开窗户朝外看了看,“不对劲,你们看银行旁边的小店,那个扛冰糖葫芦的人。”
    “怎么了?”黄毛说。
    “那个冰糖葫芦棒是爱因斯坦的,怎么这个人扛着了,他还不时朝我们这边看着。”我说。
    “是不是警察?”王保全说。
    “很可能是警察。”我说。
    “它吗的?警察怎么知道我们要抢银行?”王保全说。
    “是啊。”锤子说。
    “我看今天这事不能干了。”我说。“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黄毛,你下车过去。”王保全说。“你拿五块钱去买一串冰糖葫芦。”
    黄毛下车过去,过了一会,他手里拿了三串冰糖葫芦过来。
    “我让你买一串的。”王保全说。
    “我是要买一串,他说没钱找,两块五一串,我给他五块钱,他给了我三串。”黄毛笑了笑。“还多给了一串,真有意思。”
    “快!开车走。”王保全说。
    车开到路口时,看到另一条路停了四辆警车。
    黄毛慌忙改变方向,加速朝左边的路开过去。
    警车并没有跟过来。
    车开进巷子里,然后沿着湖滨路狂奔。
    半个多小时后,车速慢下来。
    “向东,你们在前面路口下吧。”王保全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明天我给你联系。”
    我和锤子,欧娅蕾下了车。
    面包车渐渐远去了。
    “怎么回事?谁打来的那电话?”锤子说。
    “锤子,如果没有人打电话来,我们要是真抢了银行,警察会不会把我们也抓起来?”我问。
    “抓我们?你是说抓我们?”锤子说。“我们是卧底的呀。”
    “朱所长要是不承认我们是卧底的呢?”我说。
    “啊?朱所长他,他要害我们?”
    “对,我有这种感觉。”我说。
    “为什么要害我们?”
    “我也不知道,那个打电话的人应该知道。”我说。
    “奇怪了,打电话的人怎么知道我们要抢银行?”锤子说。
    “是啊,抢银行这事,我们知道,警察也知道,打电话的人,应该不会是警察吧?怎么还会有第三者知道这事,并且偷偷报信给我们?”
    “是啊,我靠,我们差点被抓了。”锤子说。“这朱所长也太他吗的黑了。”
    “回去吧。”我把手枪递给锤子,“你把枪给罗二喜,让他保管好。”
    “好的,老大。”
    “罗二喜拿到手枪后,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你放心,我肯定把枪给二喜。”锤子说。“你去哪?”
    “我回家。”我看了一眼欧娅蕾。“我先送你回教堂。”
    “不,我跟你回家。”欧娅蕾说。“东哥,我饿了。”
    “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猪蹄。”欧娅蕾说。
    “好,就给你买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