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楼相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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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凄凄,雨雪交加,刘华强穿着囚服,跪在刑场上,一支步枪长长的枪管顶着他的后脑勺,而枪的主人,一位武警战士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刘华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华强闭上眼,摇了摇头。
    “呯”,一声枪响,刘华强感觉自己的脑壳象是被一个灼热的电钻钻了进来,火辣辣地疼,而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就是那钻进鼻子里的淡淡火药味。
    当刘华强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一阵刺眼的日光,但脑袋象是灌了铅一样地沉重,后脑壳还是火辣辣地疼,鼻孔里和嘴角边似乎有什么咸咸的东西在向下流,他想抬手去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手上却似挽了千斤重担,怎么也举不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带着关中腔的怒吼声:“皇甫孝谐,你这驴日的东西,对小孩子还下这么重的手,额,额跟你拼了!”
    随着一阵刺耳的狂笑,刘华强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刘华强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身上盖着一床蓝色的被子,脖子象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怎么也转不过来,只能动动眼睛,看这房间的内部。
    一阵沁人心脾的茶花香钻进了他的鼻子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榆木做成的短腿榆林圆桌,没有上任何的漆,只有茶几的高度,而桌子的四周,摆着两三个蒲团,一盆盛开的茶花,正摆在桌上。
    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沉思着,远远的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蓝色的绸布长衫,头戴逍遥巾。
    刘华强又是一阵头晕,不自觉地了出来,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很稚嫩,完全不象自己四十岁中年人的声音。
    门口那人身子微微一颤,猛地回头,一张四十多岁,高鼻深目,瘦削多须的脸映入了王世充的眼帘,可是这张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是刚刚给人暴打了一顿,右眼中,血丝密布,肿得象比左眼都要大了一圈,可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喜悦之情。
    刘华强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是穿越了吧,还是在拍古装片?
    正想念间,那人赶上前来,抓住了王世充的手,面露喜色:“世充,你总算醒过来了!”
    刘华强的内心对眼前的人有一种亲切感,这是以前很少有过的,但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便闭口不说话,只是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此人。
    那人看到刘华强不说话,长叹一声:“世充,你不会摔得连阿大都认不出了吧。”
    刘华强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感觉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不少记忆:
    自己应该是出生在北周的天和五年570年,而现在的年份已经是大隋的开皇三年583年四月二十,丙寅日。自己今年十三岁,名字叫做王世充。
    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自己的父亲,名叫王何,乃是大隋首都大兴城今西安城东十里处的新丰县今陕西西安临潼区一个商人家庭庶子,曾经当过两任下州长史,现在赋闲在家,母亲刘氏,在十二年前生下自己的三弟王世伟时难产而亡。
    自己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哥哥大自己一岁,名叫王世师,弟弟王世伟小自己一岁,都是一母同胞。
    王世充(刘华强,以下皆改此名)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当真是穿越过来了,而这具身体里残存了太多身体本尊的记忆,让他只要一动脑子,头就象裂开一样痛。
    眼见王世充的表情又变得痛苦,王何连忙说道:“世充,不要乱动,你身体也一直有点弱,这次又伤得厉害,好好调理一下再说。”
    他说着说着,紧紧地抓住了王世充的手,眼中泪光闪闪,王世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刚才自己的那种异样的亲切感,正是自己在上一世所缺失的父爱,而父亲的这双手上,青一块紫一块,加上他脸上的那几处深深的淤青,王世充一下子想到这是刚才他为了保护自己,把这瘦弱的身子死死地盖在自己的身上,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军汉们拳打脚踢所导致的。
    王世充的鼻子一阵泛酸,眼圈也是一阵发热,他勉强开了口,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说道:“阿大(隋唐时北方人称自己的父亲不叫父亲,而是叫阿大,大人),孩儿没事,您放心吧。”
    王何激动地点了点头:“莫事就好,莫事就好,你好好休息,阿大过会儿再回来看你。”他说着把王世充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又帮他掖好了被角,眼里满满都是父爱。然后王何站起身,吃力地挪着身子,扶着房里的桌子和门栏,慢慢地挪出了门,那个蹒跚的背影,在王世充的眼中随着泪水的涌出而变得渐渐地模糊。
    王世充闭上眼睛,听着王何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两行清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而他脑子里的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断却一阵阵地浮现:
    王何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爷爷曾做过仪同将军的武职,后来退役经商,王何虽然出身商人家族,但从小靠着会打算盘算账的本事,在北周从小小的库吏做到了下州长史(南北朝年代,早已经不是象秦朝时分九州,汉朝时分十三州了,秦汉时的县在这个时代都升格成了州,北周末年就有二百八十多个州。从周到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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