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河东卫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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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习习,素缟轻扬。
    河东安邑,名门望族,卫氏大宅之内,哀鸿一片。
    家主卫暠次子昨日刚刚病逝,此子年方二十又五,尚无子嗣传下。
    后堂,卫暠父子相对而坐。
    长子卫觊,表字伯觎,其名与字对应,当取自“觊觎”一词。卫觊年少老成,以才学著称。
    此时,卫觊尚在茂陵任县令,得知二弟病重,快马赶回老家,却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
    老父亲卫暠,满头白发,素缟裹身,神色发悲。
    卫觊劝慰道:“爹,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还是尽快将二弟发丧才是。”
    本地有旧习,病死之人,早夭之人,需要尽快入土为安,还得请道士登门设坛施法安魂。
    卫暠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头悲痛难以自已,听到长子的话后,热泪潸然落下。
    “伯觎,长兄如父,仲道的丧事,便由你来操办吧,为父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觊同样悲伤,紧了紧双掌,沉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也好,父亲且好生休养,我去找文叔,让他去清风观请仙师莅临做法。”
    卫暠应了一声,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就在这时,堂外一道惊呼声传来。
    “老爷,老爷,二爷,二爷他……诈尸跑了……”
    此前。
    幽幽醒来的卫琤只感觉头重脚轻,鼻尖一股子浓重的中草药味袭来,接着喉咙酸水上涌,‘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药汤合着胃液散发出阵阵恶臭,掀开披在身上的白布,才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具棺材里。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周围就传来阵阵尖叫声。
    紧接着就看到一群人慌乱的逃了出去,眼下只有一个身穿缟衣的女子,正死死盯着他。
    卫琤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到处古香古色,烛光闪烁。
    若是如此,他倒也不怕,只是周围布置摆明了是个正儿八经的灵堂。
    再看自己躺在棺材里,卫琤下意思的以为自己撞鬼了。
    而那个死死盯着他的女人,虽然长得极尽完美,可电视上的女鬼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一想到这里,卫琤来不得多想,爬出棺材,就朝门口跑去。
    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也不管那么多,见门开门,遇墙就爬,认准一个方向就是埋头狂奔。
    一直到他气喘吁吁,双腿酸软无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一片荒野之中。
    四周荒草遍地,虫鸣蝉声阵阵,冷风拂面,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在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喊道:“快追,就是这个方向,脚印很清晰……”
    卫琤心头颤颤,四下再看,只见前面一片高高的芦苇荡,便一头扎了进去。
    不料,跑到一半,脚下猛然一空,竟然落进了水里。
    更加不幸的是,这水貌似很深,卫琤又不会水,扑腾几下,想要抓住一旁的芦苇自救。
    可是当下天色漆黑一片,他只觉得抓了一根什么,整个人慢慢沉入了水中。
    “咕噜,咕噜,回去,我要回去……咕噜噜……”
    ······
    ‘噗’一声。
    玻璃推拉门猛的一震,接着光滑如镜的玻璃表面泛起一阵水色涟漪。
    卫琤湿漉漉的从中‘吐’了出来,刚刚好砸在一旁的沙发上。
    “呼,呼……”他喘息不止,手脚还在空中胡乱的挥动着。
    待得看清眼前事物,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水,整个人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
    如若不是身上还有水汽,且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他尚且认为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起身坐起,卫琤一阵咳嗽,嘴里还有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且有药渣在唇齿间十分的膈应。
    起身走到卫生间,用自来水不断漱口。抬头的时候,卫琤一脸惊恐。
    只见镜子里的人一身的汉服打扮,乌黑长发披肩落下,湿漉漉的发丝之间还夹渣着一些水藻腐叶……
    “我,这,这是我?”卫琤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脸。
    是他没错,脸型、五官、眉眼神态一模一样,可是……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这一身汉服?
    猛然之间,卫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卫琤跑到阳台,看着那一扇玻璃推拉门。
    就在他靠近推拉门的时候,玻璃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翻涌不断。内心中一道声音告诉他:进去之后,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心声,似乎烙印在他的心头,仿佛约定俗成一般。
    卫琤看着不断翻涌波纹的玻璃表面,强忍着进入其中的冲动,转身走到卫生间,打算先给自己洗个澡,主要是把身上的汉服脱了,穿这个他实在不舒服。
    当然,他心里依旧惶恐不安。
    如果,这具身体不是他的,那……他自己的身体哪里去了?
    神奇的是,他刚刚走开两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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