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邪神竟是我自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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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皙圣洁的墙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穹顶神圣的壁画俯瞰众人。
    唱诗班悠扬澄澈的歌声萦绕耳畔,有如仙乐。
    神圣、庄严、纯洁。
    ——通常来说,这是教堂会给人们留下的印象。
    只是。
    安乐环顾四周。
    墙壁是灰黑色的,攀附着或墨绿或暗红的藤蔓,格外有活力,像是人体的血管般收缩、扩张。
    穹顶和墙壁上的确都有壁画。
    其上绘制的不是仁慈的圣母,不是长着翅膀的小天使,也不是受难的耶稣,而是某种畸变丑陋的存在,触须肆意蔓延,眼球、鳞片状的事物覆盖在祂的体表。
    仿佛光是用余光瞥见,灵魂都会因此侵染,充斥着强烈的亵渎意味。
    耳畔,若有若无的低语,欣喜激动的顺着耳道深入,如同根须扎进他的脑海。
    身前,则是一群披着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信徒。
    安乐被他们簇拥在教堂中心。
    “安神父?”
    安乐身侧,身披黑袍的修女冷冰冰的问道。
    “您还不开始仪式吗?”
    还没回过神的安乐,视线瞬间便被修女宽广的胸怀所吸引。
    纵使她白皙冰冷的俏脸足够惊艳,且修女服捂得严严实实,但要让他找出一个最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她,还是一个字——大!
    好大的“邪恶”!
    接着,安乐转头看向身前。
    信徒们的状态很不正常。
    他们对神父,似乎缺乏应有的敬畏。
    在黑袍下,一张张面容狂热扭曲,眼底更是泛起丝丝猩红,喉咙传出非人的吼叫。
    好像饥饿的野兽,又像是濒临疯狂的狂徒。
    “安神父,你在等什么?”
    “快开始吧!”
    “快......快!我已经等不及了。”
    倘若安乐还不开始仪式,他们就要扑上来撕碎他的血肉。
    想来也是,在这种教堂里的信徒,又怎么会是正常人呢?
    修女默默的注视着神父,一言不发。
    ‘好可怕啊......’
    安乐想着。
    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又穿越了?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安乐早就有一套自己的面对危机的思路。
    面对眼前这种家伙,恐惧是毫无意义的。
    而战胜恐惧最好的材料,无疑是......敌人的恐惧。
    所以,心中越是害怕,就越要装作冷酷,装作无所畏惧,才能解决艰难的危险。
    于是,阴沉沙哑的话语,压过了教堂内的所有声音。
    “肃静!”
    安乐冷冷的看向众人,目光有如准备进食的凶兽,甚至比这群信徒还要残暴。
    他捧起身前黑色封皮的书本,教堂穹顶的阴影,笼罩其身。
    恍惚间,二者融为一体。
    于是,信徒们安静下来。
    偌大的教堂,只剩下安乐一人的声音。
    “仪式......开始!”
    书本入手的质感,不似纸张,而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或许属于人类也说不定,但这里姑且认定它是羊皮吧。
    从捧起黑色羊皮书开始,安乐的身躯就仿佛不再属于他自己。
    而是被某个高高在上、凌驾于这世界的意志所掌控。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念诵着本该不存在于记忆里的祷文。
    “混沌全知之主,赞美您的仁慈!”
    “以吾等...▇▇▇▇”
    “▇▇▇▇▇▇”
    起初,安乐还能听懂他最开始吟诵的内容,可很快,它们就变成一种无法理解的事物。
    与其说安乐听不懂那些话语,倒更像是他的大脑在本能的抗拒,拒绝去理解声音的含义。
    否则,便会陷入疯狂的深渊。
    随着仪式的进行,安乐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低沉,在这封闭的教堂中回荡,恍若怪兽的咆哮。
    可怪诞之处在于——
    聆听这样诡谲的祷文,教堂内的信徒们非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慢慢从先前的疯狂中平复下来,神色安详平和,隐隐带上庄严圣洁的神采。
    宛如真正沐浴在神明的光辉下,受到庇护与赐福。
    似乎信徒们信仰的神祇,只是画风不正常一点,本质还是善良的......吗?
    念诵祷文的安乐,也希望如此。
    前提是,他没有看到空气中凭空出现的灰色触须。
    触须从教堂的穹顶垂挂下来,让人联想到上吊者的绳索,又像是一条条滑腻阴冷的毒蛇。
    它们轻柔的垂落,径直伸向信徒们的头颅,直接插入大脑。
    头骨和血肉没能起到任何阻碍作用,大概这触须并非属于能触碰到的物质,而是精神领域的玄学存在。
    触须上吸盘有规律的收缩,触须的末梢轻柔搅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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