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界，北海域。
蜀州、乌凉府、首辅司中。
被旁边的议论纷纷吵醒，苏牧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嗡！
脑海中猛然泛起一场轰鸣，无数记忆像是潮水般地涌了进来。
片刻之后，他眯着眼，喃喃自语。
“难道是庄周晓梦吗？”
就在苏牧楞神之时，耳边传来的话语，让他不由得扭过头，打量这些首辅司的同僚们。
“苏牧，你别光发楞啊，府内传的那件事儿是真的吗？”
穿着淡绿色裙子，身材丰盈的胡玉珠，托着腮帮子，娇滴滴地问道。
“你说的是减俸一事吗？”
苏牧皱了皱眉头道。
“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事！”
胡玉珠点了点头应道。
一旁尖嘴猴腮，眼神轻浮的李焕畅则跟着搭腔道。
“我可是听说了，上面要修建蜀州仙道，咱们乌凉仙府又凑不起来那笔费用，所以才要减咱们的俸禄。”
“而且不止是咱们，整个仙府的仙官仙吏都要减俸呢。”
“真要减啊，那可怎么办啊！”
胡玉珠皱了皱眉头，略带几分愁容道。
坐在右侧，国字脸，相貌堂堂的陈建东则跟着说道：
“据说要是减俸还凑不齐的话，还会裁人呢，咱们首辅司可是直接听命于府主的衙门，真要裁人的话，第一个肯定是拿咱们开刀，否则其他诸司必然会阳奉阴违。”
“什么？还要裁人？”胡玉珠音调猛地拔高几分，胸口一片跌宕起伏。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这事还没定，千万别传出去，否则必将人心惶惶。”
“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八九不离十。”
“那真是无妄之灾啊！”
……
蜀州仙道？
苏牧脑海里顿时浮现起这个事来。
所谓的仙道是蜀州州府下令各地仙府修建，为了方便以后往来联系。
别的仙府都是富得流油，所以修建起来毫无压力。
但乌凉仙府却是个贫瘠之地。
没有灵石，凭什么来修？
倘若仙道在规定的期限内修不成，整座仙府自上而下都要受罚，首当其冲的就是府主。
事关仕途，府主什么事做不出来？
减俸显然只是第一步，要是依然凑不齐的话必然要裁人。
“咦？”
刚刚捋顺这事的苏牧，瞳孔微微微一缩。
我的左眼怎么能……
观相？
左眼观相！
苏牧此刻正看着李焕畅，看过去时，左眼发现其头顶，浮现一尊若隐若现的印章。
印章通体黑色，勉勉强强能看到一只虚幻的灵鹊依附在印章之上。
灵鹊闭眼，宛如逝去。
这不是仙吏的官印吗？
九品仙吏官服和官印所印刻的都是灵鹊！
不过，这只灵鹊似乎没了灵性。
而且，他的官印为什么是黑色的？
苏牧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又看向其余人，果然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官印。
不同的是，众人的官印有白色的，有黄色的，有黑色。
风情万千的胡玉珠是浅黑色，灵鹊模糊。
为人稳重的陈建东是黄色的，灵鹊清晰可见。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老好人严智雄，官印则是白色的，灵鹊凝实。
那我的官印又是如何？
苏牧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左瞳之中就浮现出一只官印。
上面灵鹊通体白色，虚幻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莫非这是我意外得到的能力？”
“这灵鹊虚幻，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得想办法让灵鹊变得凝实才成。”
“有什么办法呢？”
苏牧不由得喃喃自语。
“苏牧，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办法？”
耳尖的胡玉珠听到嘀咕，立马看过来问道。
“他有办法？”
李焕畅听到这话，带着几分轻蔑地嗤笑道。
“他能有什么办法？我说苏牧，你要真的有办法，就赶紧说来听听，别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了。”
“李焕畅，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同司共事，说话客气点！”陈建东则微微皱眉，略带不悦地喝道。
“不是我说，是咱们的苏侍诏说他能解决这事，对吧？”
李焕畅抬手指了指苏牧，一脸戏谑地说道。
“不错！”
苏牧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就是这样说的，区区小事，何必烦恼，我有一策当能平之！”
话音落地，首辅司内顿时一片静寂。
几个人全都看过来。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严智雄都有些诧异的看向苏牧。
他知道苏牧虽然平平无奇，但也不是个喜欢说大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