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奇行世难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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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事时,因他是众望所归,强行将他夹裹在军队之中。
    结果,梁山一战便一败涂地。
    跋摩见船只狭窄,离岸又远,断定必有人毙命,不如自己跳下去,正可多救一人,于是一心称颂观世音,手持邛竹杖跳入江中。
    他很奇怪水才没到膝处,便用竹划水,朝模糊的水岸游去。
    猛然,一童子从后面来,用手牵住他,他回头说:“你一个不尿频孩子如何能渡得过我呢?快自己逃命去吧!”
    恍忽之间,才觉行了十几步,便到了岸上。
    他脱下衲衣想报答童子,抬头时却了无一人。
    跋陀罗浑身毛发竖起,知道是神力相助。
    孝武帝下令:找到摩诃衍要好生照顾,护送京城。
    很快,他便出现在孝武帝面前。
    宣暄毕,孝武帝问他事情的原委,对他说:“朕盼望法师已经很久了,到今天才得相见。”
    “贫僧既已沾染罪过,理当粉身碎骨。现在蒙陛下接见,如获重生再造。”
    “法师不必过于自责,罪在义宣。我且问你,参与谋逆的有哪些人呢?”
    “出家人不参与军事,但张畅、宋灵秀都逼迫过我。贫僧惟一明了的,是宿缘所定,难逃此劫。”
    “法师放心,这没有什么可怕的。从现在起,你就住在后堂,朕随时请教。”
    会见结束了,跋陀罗仍被奉为高僧。
    当初在荆州十年,他与谯王书信来往,无不记录在案。
    平叛后朝庭派人检查书信,发现他言及军事者连片言只语都没有。
    孝武帝更相信了他纯净谨慎,礼遇愈加优厚。
    两人谈论道法之余,也闲谈山水人物。孝武同他开玩笑:“想念丞相吗?”
    “受他十年供养,怎能忘记他的恩德呢?现在我向陛下求愿,愿为他烧香三年。”
    “法师果然是仁义至尽,朕答应你就是了。”孝武听后不由得面色惨然,他没有理由拒绝。
    一年一年过去,跋陀罗终于老了。
    孝武帝在东府举行宴会,王公大臣齐集,下令召见跋陀罗。
    当时跋陀罗未及净发,须眉皆白。
    孝武帝遥遥望见他,转身对尚书谢庄说:“摩诃衍聪明善解,只是老了。朕试问他一问,他必能领悟。”
    跋陀罗迈步登阶,孝武帝上前相迎:“摩诃衍不负远来之意,但惟有一在。”
    “贫僧远来归依帝京,已近三十年。天子的恩泽礼遇,使我愧不敢当。但年过七十,老而且病,惟有一死在。”他应声答道。
    孝武令他近身而坐,满朝文武无不瞩目。
    跋陀罗在秣陵境内凤凰楼西侧造寺。
    每到半夜,便听见推门呼唤之声,看时却没有人。
    众僧也屡做怪梦,常有人梦中狂呼乱叫,如遭酷刑。跋陀罗烧香咒愿:“你们宿缘在此,我现在造寺,行道礼忏,都是为了使你们早日得到解脱。若想住下去,就做护法善神,若不住,各找各的去处安居吧。”
    当晚,僧俗十几人梦见鬼神数千,挑着担子移去,众人从此才得安宁。
    大明六年,天下大旱,众人祈祷山川,但数月都无效果。
    孝武请跋陀罗求雨,并很是绝情地说:“法师高明,一定要感动上天,若无灵验,从此就不要再见面了。”
    “贫僧有何功德?不过,仰仗佛家三宝与陛下天威,定会降下甘霖。若不见效,是老朽心意不诚,也就无颜再见陛下。”跋陀罗知道,君王待人,向来是为我所用,并无什么可说的。
    他到北湖钓鱼台烧香祈请,不吃不喝,默诵经典,并加上神咒。
    第二天晡时,西北方乌云如车盖般冒出。
    太阳落时,狂风暴起,阴云四合,大雨从天而降。
    跋陀罗在雨中静立,如黑色的石头。
    明帝当朝,他更被当做国宝一样看待。
    他明显苍老了,老年的岁月多回忆与余闲,他常把玩拿了数十年的香炉,常静观到他手上来取食的鸟儿——几十年了,他吃完饭,总将剩余分给鸟儿。
    娇小、活泼的生灵叽喳着忒楞楞飞去,他深不可测的眼睛朝向天空,在渺渺茫茫之中,他似乎见到了什么。
    泰始四年正月,他觉出日子不多了,便从容地与众人告别,帝王,公卿,名僧,名士,弟子,熟悉的面孔都为他悲哀,他却总是微笑。
    临终那天,他久久地朝西方站立,眼中一片光明,对随侍弟子说:“你看那些天花和圣像。”然后便回屋圆寂了。
    小和尚看到安小余听得入神,道:“施主,我再给你讲讲保志大师的事迹。”
    保志本姓朱,少年出家,随师傅修习禅业,一向恭谨勤奋,到宋太始初年却忽然变得行迹怪异起来,居止不定,饮食无时,几寸长的头发蓬乱如草,却不梳不剃。
    肩上一条锡杖,杖头挂些刀剪、镜子、布匹一类的东西,常常就这样赤脚穿行于大街小巷。
    到齐建元年间,更加神怪非常。
    他眉开眼笑地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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