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退下,让朕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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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饼子下去,脸色逐渐发青。
    所有人见怪不怪。
    既没上前拍背,也没递水。
    他艰难蹬着腿想爬向官差装扮的人,用尽全力伸出右手求救,可直到咽气,右手无力落下,后者也没救人的意思,踹了两脚发现人真咽气了,嘴里咕囔了句:“晦气!”
    抽出腰间匕首,弯腰将男人右半边接近耳朵的皮割了下来,随手丢入脏污布袋。
    沈棠:“……”
    “该上路了!”
    “麻溜点儿!”
    “起来,别让老子给你们下鞭子!”
    囚犯们重新戴上沉重枷锁。
    女犯的枷锁小,约莫三十五斤,男犯的枷锁大了一号不止,重量没八十也有五十。
    那十几个穿着统一的青壮一边催促,一边用脚踢踹反应不及的囚犯。若是踢踹还不起来就直接上鞭子,力道极大,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一指宽淌着血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沈棠默默埋头走着,努力找寻这具身体有关的记忆。
    结果很不幸。
    她不仅没混上穿越者的低保,没身体原主的记忆,自个儿还被偷家了——除了知道自己叫沈棠,有个叫“幼梨”的笔名,靠画画吃饭,怕编辑催稿,其他记忆一概模糊!!!
    偷瞄犯人还有看守犯人的官差,暗叹:晦气,这TM都是地狱开局了吧?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甭管啥开局,小命最要紧。
    是选择中途逃跑?
    还是选择跟着队伍到目的地,再伺机逃跑?
    目前看来,哪个选择都不乐观。
    顶着烈日赶路,中途又有几个犯人晕死过去,直到晚霞晕染天际,才被准许原地休息过夜。
    官差聚在一起搭火堆,从行囊取出肉干放在陶瓮中烹煮,再撒上一点儿盐巴就是一锅肉汤。
    沈棠这次反应快,保住了饼子。
    一屁股坐地上,细细咀嚼着生硬冰凉的饼子,用口水将其软化得差不多才吞咽,注意力则放在低声交谈的官差身上。尽管他们闲谈的内容很稀碎,但勉强也能拼凑出一部分情报。
    这些犯人是一家的。
    姓龚,族中老小甚至连仆从婢女都没能逃掉,通通被抓。
    分为三波,分批押往目的地。
    男的去边陲充军当苦力,女的送去孝城教坊。
    沈棠所处队伍是第二批,以龚府的女眷、婢女居多,其中还有辈分最高的老封君,几位风华正茂的少夫人、年轻貌美的妾室姨娘、年纪不一的子嗣,剩下的则是伺候的仆从婢女。
    她估摸自己这具身体不是婢女就是子嗣。
    一捏骨龄,也就十一二的样子。
    男子黥面刺字,女子墨刑耳后。
    若犯人在半道咽气,便割下写着字的面皮或者耳朵当做人头证据。
    她抬手一摸耳朵,果然摸到左耳耳后有一片已经结痂的血块。
    沈棠:“……淦!”